【明日方舟/浮灰】燕子小姐要去约会
噗咳我又来贡献渣文了
还是轻松向小甜饼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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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知道吗？我们队的那个谁谁谁，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在训练室里听到自家小队的队员在休息空挡中八卦时，浮士德的心情是毫无波澜的。
来到罗德岛这么久，他自然也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近乎世外桃源的地方。感染者能用劳动换来可供治疗的药物，有志之士也能在此发展他们的抱负。
因此，在这里，外界某些地方堪称奢侈的爱慕之心，也能尽情地释放出来。就是不知道，那名看上去挺老实的黎博利队员，到底看上了哪位姑娘？
反正跟我没关系就是了。浮士德这么想着，继续下一次瞄准。
“他说，他喜欢的，是灰喉队长！”
浮士德手一抖，箭扎到了八环上。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马上对自己这么说，灰喉，他现在所属精英小队队长，这名曾经被认为冷酷无情，现在却用成长改变了所有人对她的片面看法的干员，有一两个倾慕者也是不奇怪的。
更何况，灰喉的容貌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清丽可人。
他如此默念着，再一次端起了弓，上弦。
“而且他昨天还说，他今天早上就要试试看去邀请灰喉队长跟他约会。”
今早？浮士德瞄准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时钟。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吗？平时出任务时看他老实巴交，没想到还是个行动派。不过，以燕子小姐那种性格，他的行动想必不会那么顺……
“听说灰喉队长同意了！”
狙击干员训练室深处的练习区猛然传来脱靶的声响。
然而，直到中午来到饭堂吃饭，浮士德都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仅仅只是谣言而已。八卦嘛，什么不能说？他们的训练一大早就开始。就算那名队员真的去邀请灰喉约会了，这些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三人成虎，谣言不可信。
此时的浮士德，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下意识否定“灰喉会答应邀约”这个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不合理而已。
——直到午饭过后灰喉找到他，拜托他代理一下晚上的训练。
灰喉来找浮士德时他正在收餐盘，听闻这话动作顿了顿。他本该只是点点头应下来，他们之间一向如此。灰喉偶尔会被派去出一些短时间的单独任务，他们已经习惯了。可这次，他没能沉默。看着灰喉依然清冷的面容，他抿了抿嘴唇，终是开口，“是有什么任务吗？”
似乎没料到他会回问，灰喉愣了一下，但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我要跟龙门办事处的人去一趟龙门市区。”
“龙门市区？”
“嗯。”灰喉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我想……去买一条好看点的裙子。”
“哐啷”一声，浮士德的勺子掉进了他的碗里。
“？你怎么了？”灰喉有些莫名。
“没什么。”浮士德摇摇头，迅速端起餐盘转身离去。然而此时，他的心里已经警钟大作。买裙子？灰喉居然会想要去买裙子。他虽然自小没接受过多少情商教育，但至少知道灰喉不是那种爱打扮自己的姑娘。她的心里明明只有任务和弩箭，究竟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要好好包装自己的想法？
联想到今天上午听到的流言，浮士德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自己不该为此心烦意乱。毕竟没有人规定过过感染者不能约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出去约会，对吗？哪怕那个人是灰喉……是灰喉。灰喉确实曾经害怕感染者，可她现在已经克服了，所以他们两个人出去约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是这样吧？
一半的理性是这么告诉他的，然而，即便他努力地想让另一半也这么认为，却感觉无比的困难。
而当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走廊上，拦下了另一位他比较熟悉的精英干员，煌。
“浮士德？嗨，好久没见你了。什么事儿啊？”
“……能帮我个忙吗？”
“唉？”
当灰喉看到浮士德出现在去龙门的车队里时，她的表情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而面对燕子小姐疑问的目光，浮士德第一次别开了眼神，没有与她对视。
“晚上的训练，我拜托了煌。”他淡淡地说，“我陪你去买裙子。”
“呃，不必了？”灰喉有点意外，“这又不是任务，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也有一些想买的东西。”浮士德说，“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干脆就一起去吧。”
好多干员都说他的情绪不太容易外露，有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相处。但现在，浮士德无比感谢自己这一特性——避免了他露出些什么奇怪的表情被燕子小姐察觉不对。
“……是吗？”灰喉疑惑地歪了歪头，最后还是没有多问，点点头答应了，“好吧，也好。正好我没买过裙子，你可以帮我用男方的角度给点建议。”
不，想多了。你只是没买过裙子，我连衣服都没怎么买过。浮士德在内心默默道，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时尚水平是负数。但即便如此，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帮她把关。
罗德岛还停靠在龙门附近，驱车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和带他们过来的驻龙门办事处干员打过招呼后，灰喉与戴上防护面罩的浮士德一同进入了最近的商场。
现在天色还早，商场里行人络绎不绝。浮士德包得有点严实的装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倒没什么麻烦。灰喉看了看电梯口的指引牌，然后带着浮士德直奔一家女装店而去，似乎是被其他人推荐过。
这间店面不算大，但客人倒是很多。看来人气确实好。导购小姐忙着帮其他客人推荐衣服，只来得及和他们说一句欢迎光临，于是二人只得自己选购。
“唔……你觉得怎么样？”灰喉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衣物，目光在一件件或套在模特身上或挂着或叠起的连衣裙上扫过，露出了困扰的神色。
“抱歉，我看不出来……要不你先试试？”浮士德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其实是他第一次来逛商场，光是控制住自己眼睛不花就有些困难了。
“也是……那我先随便试试吧。”灰喉思考了一下，挑了几条看上去觉得还不错的裙子，进试衣间去了。
一条白的，一条灰蓝的，一条黑的。浮士德的时尚水平并不足以让他叫出这些裙子的款式，他也看不出有太大区别，只能从颜色上略作分析。不得不说虽然灰喉说自己不会挑裙子，但女孩对于美的直觉还是比较敏感的。三条裙子穿起来风味不一样，但都很好看。和她平日里严肃冷漠的姿态完全不同，看得浮士德一阵阵的愣神。
人靠衣装，这句话突兀地闯入他脑海，此刻他无比赞同这点。
他觉得那件黑色最好看，但猜测灰喉会选那件灰蓝色的。白色太亮眼，以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大概那件看起来挺宽松的灰蓝色会是她最舒服的装扮。
然而事实证明，女人的心思男人要猜，还是要练一阵子的。
看着灰喉思考很久，最终拿着那条黑裙子去结账时，浮士德不自觉地睁大了眼。那条黑裙子是比较成熟的风格，高收腰荷叶边蝙蝠袖，将少女的身材与女性魅力展现得一览无余。而当他看到导购小姐兴奋地推荐给灰喉一双同色系的手套和黑纱发饰时，那种有点懊恼的情绪愈发地压不住了。
他从前只觉得灰喉有点天真的固执，又很努力的样子让人心生敬佩。而在加入罗德岛后，与她的配合战斗又让他觉得她是个优秀的战士。
然而，从小情感教育方面缺失的他，此刻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从未关注过灰喉作为“女性”这一身份的魅力。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罗德岛外勤从来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都是一起打仗的哪有精力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而且灰喉平时又不是个注意穿衣时尚的人，甚至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从不会与这种事情沾上边。因此，此刻忽然认真打扮起来的灰喉，给浮士德的冲击简直不可言表。
然而，惊艳过后，莫大的危机感忽然涌上心头。
燕子小姐……真的要穿这条裙子去和别人约会？
直到跟着灰喉走出女装店，浮士德都没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毫无疑问，谁都不能否认灰喉穿上那条裙子之后展现出的女性魅力，那家伙肯定也不能。那么万一……万一他真的跟燕子小姐告白了呢？
要是他告白了，燕子小姐会接受吗？她接受了怎么办？
心绪有点凌乱的浮士德没注意到灰喉询问他着不着急买东西的问题，只是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他就看到灰喉点了点头，带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你还要买什么吗？”他问道。
“嗯……”灰喉点点头，“刚刚导购小姐跟我说，她推荐我再买一双高跟鞋。”
浮士德睁大了眼：“高跟鞋？砾小姐那样的高跟鞋吗？”
“嗯，说是配就要配全套，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灰喉点了点头，“而且我刚想起来安洁莉娜小姐还推荐过我一款唇膏，说是很适合我的肤色。来都来了……我也想去试试看。”
新裙子，高跟鞋，还要化妆……浮士德感觉事情逐渐脱离了可控的范畴。燕子小姐对这件事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认真太多了，她不仅仅把这次约会当成一个尝试，她实在地尊重了对方的心意，开始认真包装自己了。平时的灰喉给队员们的印象是冷漠，严肃，不近人情的。而万一让她穿上裙子和高跟鞋，那那家伙不就知道她其实也能这么……漂亮了吗？
然而浮士德还没来得及混乱更多，就已经被灰喉带着走进了一家鞋店。
这家店人不多，但鞋子的款式都很讲究。看着灰喉拿起一双焦糖色长靴仔细打量，然后准备脱下鞋袜试穿时，浮士德下意识移开目光，随即落到了旁边的一个橱窗上。
那边的窗柜里摆着一双黑色绑带长筒靴，样式优雅，显腿长。
……感觉很配她那条裙子。
“导购小姐跟我说，穿两厘米的高跟鞋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而这时，灰喉穿着试穿的靴子走到了他旁边，“浮士德，你觉得怎样……嗯？你在看什么？”
浮士德闻言收回目光，看到灰喉穿的靴子，也没法评价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但灰喉已经顺着他刚刚的目光看见了另一双靴子。
“这双……好像更好。”燕子小姐的眼光和他出奇的一致，仅仅一眼，她就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从橱窗里拿起靴子，“但是跟好高，会不会不稳啊……”她看着鞋跟有点皱眉，但还是拜托导购小姐帮她换一个尺码。
浮士德心里忽然更不舒服了。
好吧，他是说了要陪燕子小姐出来买裙子，燕子小姐拜托他帮忙把关，他也同意了……可是，可是……
他还没想清楚。因为燕子小姐已经试完了鞋子，站到了他面前。
她单脚站立，试探性敲了敲鞋跟，然后走了两步。像个发现新物件的孩子一样眼睛亮亮的：“真意外……我以为会很不稳定呢。”
然后她别过头来看他：“怎么样？有感觉不一样吗？”
浮士德沉默了。
燕子小姐的身高其实本来就和他差不多。他平时需要稍稍俯视一点看她，现在也不过是近乎平视而已。
换了新衣服，穿了高跟鞋的燕子小姐……有什么不一样吗？
其实没有。浮士德想——燕子小姐其实一直这么漂亮，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一如既往地坚强，倔强，生机勃勃，像是狂风暴雨中永不折断的松柏，指引迷途的路标。
“看起来高了一点。”于是他如实回答。
“这样啊……”
灰喉看着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换了一双稍微低跟一点的鞋子。
灰喉逛街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块，能看出来她不是喜欢货比三家的类型。进一家店买一样东西，很快，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这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以至于浮士德完全没有理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找到煌的时候，他只想着至少跟着灰喉总会想到办法的……那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浮士德走神的时候，灰喉已经把唇膏收进袋子里了。她仔细清点了一下物品，确认自己都买齐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都买好了，谢谢你陪我。”然后她别过头这么说着，一下唤回了浮士德飘远的意识，“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在最后一班回罗德岛的车开走之前赶到。你有什么要买的？我陪你去吧。”
好吧——直面灰喉的目光，浮士德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拖延战术也只能到这里了，他没法再逃避了。
“我没什么要买的。”他老实说。
“那你跟过来干什么？”灰喉一歪头。
“我不想让你去约会。”浮士德抿了抿嘴，低声说。
“……什么？”灰喉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疑惑。
这不应当。浮士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灰喉现在的表情不对。她没有脸红也没有被戳破目的的尴尬，而是一直看着自己，很正直地疑惑着。这不对劲，好像哪里出了问题……而他有预感这个问题会是今天让他感觉最差的事情。
但断头台都上了没法后退，他只能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和灰喉说了。
“我要……约会？你从谁那儿听来的？”而听完他的讲述，灰喉刚刚没红的脸现在肉眼可见地变红了。她猛地别过头捂住脸，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回来，用有点埋怨的目光看着他，“我买裙子是为了罗德岛的年会派对！精英干员内部抽签，我抽到了要上去做主持。这种场合，我总不能穿罗德岛的制服吧！”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预感，但当真相真正被揭开之时，浮士德还是有种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
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灰喉今天一早就去精英干员报道了，那个队员能不能找到她都两说，更别说让她和他约会？为什么自己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大费周章。是因为在罗德岛待久了，被这种轻松到有点随便的氛围感染了吗？
“而且，如果是我没什么感觉的人直接来邀我约会，我一般是会拒绝的，也不会这么认真地来买裙子。”
良久的沉默后，灰喉率先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袋子：“不过也是……这么一想感觉没必要，就为了一场晚会买的衣服，我平时又不穿，还不如去租一件。”
“……你平时可以穿。”浮士德忽然说。
“平时穿成这样又没什么必要。”灰喉摇了摇头，“我又不需要去约会。”
“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时穿。”
灰喉回过头看着浮士德，仿佛有点不认识他：“可这身衣服不适合出任务。”
“也不只是战斗任务。”浮士德的表情看起来很正直，“以后在城市中伪装收集情报时，你就不用去管当地办事处借衣服了。”
“……”灰喉被噎住了。她忽然感觉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她试图提出异议，但莫名地感觉面上发热，“那不就感觉像是我和你在约会了吗？”
“……”浮士德莫名觉得有点打击，“你不愿意？”
“呃，不是。”灰喉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发烧，“这不太好吧……”
浮士德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一阵人流向这边涌来。于是他下意识伸手捉住了灰喉的手腕，把她拉了过来。他感觉灰喉的手似乎攥紧了拳头，而他的力道也有些失控的趋势。
而且他不想放开那只手。
于是他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如果你愿意的话，平时不出任务的时候也可以。”
手腕被松开，灰喉猛然抬起头，却只看到浮士德别过头去的侧脸。
她愣了两秒，莫名的感觉填满了她的胸口，仿佛忽然间被塞了一块巨大的糖霜冰淇淋。
这种感觉很好。于是她回答：“好。”
虽然看不到浮士德的脸，但灰喉觉得，他现在的心情似乎和自己一样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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